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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62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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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夜,輾轉難眠。

窗外雪似乎又下大了,呼嘯的風聲吹的窗戶砰砰作響,喬真真裹著被子,手裏捧著一杯熱茶坐在書桌前,裊裊騰升的水汽熏的眼睛發酸。

給鄭北宸打了個電話,一肚子的話都沒說出來,只是聽到他的聲音,喉嚨就忍不住的發哽,她想,要是今天不問爸爸這件事,這個笨蛋是不是得瞞著自己一輩子。

垂下頭將臉埋在被子裏,喬真真心中百感交集,鄭北宸向自己表白,她能感受到他最自己的真心,可她沒想到,這份真心會如此的厚重,厚重的讓人受寵若驚,厚重的又有些讓人難以承受。

窗外的雪越積越厚,臺燈為黑暗照出一隅溫暖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電話在深夜響起,震動摩擦著桌面,刺耳的瘆人,沈浸在思考中的喬真真被嚇了一跳,楞了楞下意識以為是鄭北宸打來的。

心中咯噔一下,喬真真將手機摸了過來,口中有些發幹,可等她看到手機裏的陌生顯示號碼,忽然松了口氣,她有些害怕鄭北宸的電話,因為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對他說些什麽。

“餵,您好?”

接通電話,聽筒裏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鍵盤聲,過了好一會兒,那邊才開口,上挑的音調帶著一絲煙嗓獨有的沙啞。

“哈嘍小可愛,還記得我是誰嗎?”

喬真真疑惑的看了眼手機,確定不認識這個號碼:“不好意思,您可能打錯了。”

“哎呀,沒打錯沒打錯,你不就是北島的小女朋友嗎,我倆見過的,H市那次。”

北島是鄭北宸的游戲名,現實中叫他這個名字的人不多,聽到那個人略有些暧昧的口氣,喬真真耳根微紅:“不好意思,我有些不記得了。”

回想起H市那次,喬真真好像還真沒記得自己有認識什麽人,從賽場裏出來就一直和鄭北宸在一起,聽對面的聲音也很陌生,不太可能會是鄭北宸戰隊裏的隊友。

“哎喲小可愛,你這就讓我傷心了。”

回完最後一段信息,野也往後靠了靠找了舒服的位置,毫無形象的將□□疊的架在桌子上,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樣子。

“當初還會場的時候抓了人家秀發還踩了人家的腳還叫人家小姐姐,現在竟然說不認識人家,你這個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。”

喬真真:“.......”

野也這麽一提醒,喬真真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來,主要是他那頭秀發給了她太深的記憶,可想起來歸想起來,這人捏著嗓子做作的聲音,還是讓喬真真忍不住惡寒了一下。

“您找我有什麽事嗎?”

想起野也好像是跟鄭北宸認識的,喬真真記起來後,又有些疑惑他怎麽給自己打電話,而且還是淩晨兩點的時候。

“記起來啦?”野也好似心情還可以,說話都帶著笑意:“沒什麽,就是想問問你家那頭倔驢還打不打比賽。”

比賽...

喬真真眸光微閃了下,忽略令人發笑的外號,她輕輕咬了咬下唇:“抱歉啊,這個我不知道,您還是直接問他本人比較好。”

“哎喲餵,他要能跟我說,我能要這麽千方百計的弄到你電話嗎。”

說起這件事,野也心裏憋著火,候宸那個死崽子太坑了,一個電話號碼要了他三個皮膚。

“算了算了,夜深露重我就長話短說了,你家北島說真的,像他這樣的天賦型選手不是沒有,可最貴重的是他那顆腦子,所以我一直都有邀請他參加真正的職業聯賽,可他一直都不答應,甚至前段時間跟我說要暫退這個游戲。”

開始的時候野也因為匹配賽的那場對北島有所關註,更讓他確定自己的選擇的時候,是當初在H市,從初賽到總決賽。

開始幾乎是沒有人在意這支新生隊伍,可北島卓越的戰術和領導能力讓他們成為全賽場上一匹黑馬,所以這也是野也一直不想放棄鄭北宸的原因。

他總覺得,好的人才不應該被埋沒。

想到這,野也的話頓了頓,他拿出一根煙點燃,白色的煙霧遮住他眼裏的銳利。

一談到游戲,野也就沒有開始那麽吊兒郎當,拔高的語氣漸漸平緩,沙啞的煙嗓帶著低沈。

“北島他媳婦兒,假如只把游戲當成普通的消遣,那無論隔了多久在玩都無所謂,可要是真的打職業賽,那就恐怕不行了,游戲裏的規則和戰術會隨著版本的變更而變更,職業選手每天的訓練都會在十多個小時左右,北島是個很好的苗子,可在好的苗子也經不起時間的消耗,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勸勸他,也請你幫忙轉告他,我在等他的回覆。”

回覆,準確的回覆,而不再是敷衍或者模棱兩可的答案。北島在賽場上的那種情緒調動,野也見過曾在許多電競的職業選手身上看見過。

電子競技是殘酷的,因為它隨時面臨著被淘汰的風險,無論你多強,比你更強的還會出現,所以最後拼的還是要看心態,北島這支ZS戰隊,五個人,好似一個燭臺,而北島就是燭臺中間的哪根燈芯,沒有他,ZS不會完整,一個不完整的戰隊又能走多遠?

野也沈默了,喬真真也在沈默,電話裏只有互相的呼吸聲,綿長而又沈重。

“可我不知道我該怎麽做...”

許久...喬真真開口,言語中夾著著落寞。

這是喬真真心底的痛,她知道鄭北宸對舞臺的熱愛,也很感激野也對他的堅持,可明明鄭北宸對她做了這麽多,而她...

別說勸告,就連開口都不知道怎麽開口,仿佛一個啞巴。

喬真真的聲音很弱,弱到野也以為自己在幻聽,狠狠吸了口煙,煙頭在黑暗的房間裏微閃:“我有個辦法,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怎麽了,要是你願意說,我想我們會配合的更加默契。”

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好瞞著,不過是喬真真自己心裏過意不去,還有就是對所要做出的選擇搖擺不定。

因為爸爸說的也不無道理,馬上就要升高三了,鄭北宸的學習成績明顯的在上升,到底要他為了學業去放棄游戲,還是要為了游戲而放棄學業。

一邊是夢想,一邊是現實,當夢想照進現實,喬真真想不出什麽兩全其美的好辦法。

鄭北宸總是什麽事情都自己扛著,典型的報喜不報憂的性格,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,喬真真不知道,恐怕連和他朝夕相處的候宸也不知道。

喬真真將自己的顧慮都跟野也說了,沒有隱瞞,很坦誠。

野也聽完之後,也不知道如何開口,他一直在堅持,是因為據他的了解,鄭北宸根本就沒有花費心思在學習上,如今情況卻有反轉,這讓他也不好辦了。

“這樣吧,你別想太多,正巧現在秋季賽也要總決賽了,我給你們兩張票,你們有時間的話去看看,之後的時候之後再說。”

說著野也要了喬真真的地址,然後就將電話掛斷了。

Kpl每年都會有兩場比賽,春季賽和秋季賽,所有人都為了那座銀龍獎杯在拼了命的努力。

掛完電話,喬真真感覺自己渾身冷的厲害,外面的積雪越堆越厚,她攏了攏身上的被子,杯子裏的熱茶早就失了溫度,輕輕抿了口,涼意從口腔順到四肢百骸,胃都凍的有些發僵。

野也看著不靠譜,可做起事來雷厲風行,不過兩天,快遞就到了喬真真手上。

如今隨著游戲大火,別說總決賽了,就連常規賽的票都難求一張。

拿著兩張總決賽還是前排的票,喬真真這個不怎麽懂比賽的人,都有些莫名的感觸。

.........

鄭爸爸和鄭媽媽離婚之後,鄭北宸在b市待了幾天,然後還是回來了。

家裏沒人,連侯宸也不在,房間空蕩的有些冰冷,鄭北宸沒有玩游戲,而且在覆習功課,偌大的房間,只有筆尖滑動書本的聲音。

夜幕漸降,沒有開燈的房間暗的讓人感覺壓抑,鄭北宸停下筆,捏了捏發漲的太陽穴,整個人都陷入了疲累。

想在床上躺一會,可頭剛剛沾枕,門外就響起一陣細細的敲門聲。

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,壓住眼底的不耐煩,趿拉著拖鞋,鄭北宸開門,可看見門口的人,卻楞了。

“你....你怎麽來了?”

語中帶著不可置信,可臉上卻抑制不住欣喜。

喬真真站在門口,鼻子凍得紅紅的,頭頂還沾著細細的雪花,在樓梯站了會,雪花融成水,頭皮都冷的有些微麻。

“快進來,這麽大雪天的跑過來做什麽,有事打個電話不就好了”

鄭北宸給她拿了雙拖鞋,毛絨絨的粉紅色還有兩只兔耳朵,喬真真穿著意外的合腳。

房間裏沒開燈也沒開空調,她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。

鄭北宸趕緊跑廚房燒了壺熱水,等水開的時候,他搓著喬真真的手,對著她的手哈氣。

“凍傻了吧,今天溫度可接近零下,你天生怕冷,還敢出來瞎跑,我要晚點開門,你都要凍成冰錐子了。”

鄭北宸調笑的,聲音帶著磁性,低垂的眼裏閃爍著笑意,他穿著一件v領的毛衣,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的眼鏡,看著既儒雅又該死的禁欲。

“我們去s市吧。”

喬真真開口,聲音軟軟糯糯的,帶著獨特的少女氣息。

鄭北宸手下動作一滯,擡頭看著她,眼裏帶著不解。

喬真真深吸一口氣,眉眼微彎,唇邊揚起笑意,露出幾顆可愛的小白牙。

“吶,鄭北宸,我有兩張kpl總決賽的門票,我們一起去看比賽吧!”

鄭北宸身軀微僵,他看著喬真真,看著她臉上那純真而又美好的笑容。

那雙被眼鏡遮住的鳳眸微微瞇起,黑色的瞳仁變的更加幽深,猶如潘多拉的魔盒,讓人一眼望去,不由的沈醉。

他沒有說話,感受喬真真眼裏的期望,鄭北宸欺身而上,毫無預兆的吻上了那張微啟的紅唇。

“唔......”

水沸騰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,咕嚕咕嚕如同奇妙的樂章。

鄭北宸擡手輕輕蓋住喬真真因為錯愕而睜大的杏眼。

“好好享受。”

不要臉的話在耳邊響起,沙沙啞啞壓著情緒。

喬真真全身血液都因害羞而跳動,她又羞又惱的朝鄭北宸胸口捶了一拳。

面對這種情況,喬真真渾身都軟了下來,這一拳輕飄飄的就像撓癢癢。

鄭北宸看著身下滿臉通紅的人,薄唇抿出弧度,他低頭在喬真真唇上有輕輕啄了下,愉悅的表情活脫的像只偷吃魚的貓。

這個冬天很冷,可有個能互相依偎的人,仿佛連寒冷都減去了一半。

鄭北宸真的不知道,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能比喬真真更重要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耍流氓不可怕,可怕的是渾身散發著禁欲味道的流氓~~

嗷嗷嗷嗷 ~~~ (笑出豬叫聲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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